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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 (第2/3页)
结上了新郡主,伸伸小手指头就把他料理了。 ??尤其这趟,明面儿上不叫抄家,实则比抄家更狠。 ??寻常显贵论罪抄家,指着女眷的嫁妆由头,总能饶出些许,偏这家人,待嫁女没有,娶进门的媳妇也没有,真全数搂走,叫他们下半辈子喝风么? ??想了想,转头问武崇训,“两府的祭田在一处么?” ??武崇训不解他用意。武家身为女皇宗族,七代先祖供奉在明堂,另有族谱悬挂在宗正寺,四时八节,全族进宫祭拜,动用的都是国库。 ??即便女皇兴出些花样,例如将利州大庙川主寺翻盖为皇泽寺,金粉饰壁,昼夜燃灯,年年邀高僧大德讲经,靡费之巨大,动辄二、三万两银,费用几与疏浚运河相当,走国库说不过去,便是女皇掏体己,民间美其名曰脂粉钱。 ??总之林林种种,不用两府操持,所以武家根本没置办过祭田。 ??但既然宋之问误解,武崇训也有意含糊,义正词严道,“主簿说笑了,分家何须分祭田?大哥是长房长孙,自当管理祭田。” ??宋之问抖了抖手里的小账,望着他。 ??“田庄铺子府邸,皆以名属分归,清清楚楚,独并州的祭田怎么算?虽录在先魏王名下,但那是武家族中各家共有,并非长房独有。” ??武延基听见他又要栽个新罪名过来,急急辩解道,“你别血口喷人!祭田自是族中各家共有!我阿耶从未独占。” ??第39章 ??“哎——” ??武延秀恨铁不成钢, 向宋之问摇头,惹得众人尽来看他。 ??他却又不肯明白话说,捡起被武崇训踢翻的银枪挽个枪花, 簇簇银光笼他在内,人影子都没了。 ??“下官是存心替嗣王留体面啊。” ??宋之问搓了搓指尖上沾的黑墨,惋惜道。 ??“圣人的意思, 诏书里说的清清楚楚,魏王骤然离世,她老人家伤心不已, 亦不忍嗣王等住在这儿,朝夕望见旧日情形,平白难过, 不如先迁出去, 这个地方就封起来,样样保持原状,也算是对魏王的敬奉。” ??着意提醒他。 ??“样样保持原状,即先魏王名下产业,不论契纸、现银、古玩、动用器物, 连塘子里一条鱼,笼子里一只鸟,皆封存府内, 不可转名,不可带走。” ??武延基愕然,嘴巴张开就合不拢了。 ??“不可……那我怎么办?” ??武崇训万万没料到圣人能来这一手,几如斩草除根, 握拳往前一挣。 ??宋之问悠悠道,“祭田就不同了, 归到梁王名下,便有个周展余地。” ??“可这明明是我家买的田!” ??武延基直瞪武崇训,高声大喊,“老三,老三,你说句话!” ??冒嗓子一声嚎,惊得户部司郎中讪讪起座,向宋之问拱手道,“宋主簿,才出来时侍郎交代,今日衙门里有一桩急务,需得早些回去。” ??看看龇牙咧嘴的武延基,“武家产业巨万,一时分不明晰,不如改日?” ??这分明是不愿得罪武家,急于脱身了。 ??宋之问竖起眉毛,嫌武延基耽搁他办差,头一甩,便有人上来塞了他满嘴破布,顿时犹如被提住了要害的鸡鸭,瞠目扳挣,嘎嘎咳嗽起来。 ??宋之问把小账拍在桌上,“并州田庄两个,合上等水田三百顷,为祭田!” ??侧头叮嘱郎中,语带威胁。 ??“原是府监特特借了您来,来都来了,不如顺水人情做到底,回衙门补上登记,往后翻查便利。” ??再指账房,“把这两张契纸翻出来,另拟新章,就转到高阳郡王名下。” ??——这是公然强抢,眼里还有王法么?! ??武崇训心中大恸,画押的笔递到面前,下意识就想推开,目光扫见武延秀百无聊赖耍弄枪花的侧影,却愣了下,改成一拱手。 ??“家下琐事,劳烦主簿、郎中操办,改日小王请客,大家米宅再聚。” ??他这么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