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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锦浪:番外篇(二) (第2/5页)
边拆着知意头上未解开的小辫子,一边吩咐道:“你带着人马去槐东县跟修平会合。槐东县令与咱们有交,县衙正缉拿两名江洋大盗,棘手得很,你们帮帮忙。” “是。” “早去早回。” 待人退下,知意揪住魏听风的领子,小小声说:“阿爹苦苦的。” 魏听风温然一笑,乌黑不见底的眼睛些许柔软的光。 方才他还觉这世道教十叁剑那等人搅得永不安生,现在抱着女儿,又觉这世上到底还有他一处归宿,如此也心安得很。 知意说话还不算太流利,不过生得聪慧灵巧,如今已在念书识字了。 “今天阿娘带知意挂灯笼,对灯笼许愿,这样,阿爹就不怕黑,能早点找到回家的路……”她用小胳膊紧紧抱住魏听风,“阿娘好好,不骗知意。” 她闭眼蹭了蹭魏听风的脸颊,从不怕他脸上的疤,“我和阿娘,特别想你。” 怪不得他见府门外又多了一盏花灯,原是如此。 魏听风将知意搂住,笑道:“谢谢你阿娘,也谢谢知意。” “客气客气。”她咬住小牙齿,呲牙笑他,“阿爹,我想去放风筝。” 魏听风应下,道:“你乖乖睡觉,爹明天就带你去。” 知意高兴地点点头,又问:“那明早阿爹,唔……帮知意编小辫儿,好吗?” “好。”他从不拒绝。 魏听风不太会疼爱小孩儿,只是跟着从前的魏长恭有样学样,尽力而为。好在知意懂事贴心,不曾教他有过一刻手足无措的时候。 因此,他感激知意。 魏听风眉宇清朗,亲了亲她的头发,将孩子交给乳娘抱下去,穿戴好衣裳,就到后院去找秦观朱。 他蹑手蹑脚进房,未挑灯,见秦观朱睡得正沉,更怕扰她休息,便没靠太近,只远远望了一眼。 秦观朱倒没有睡沉,迷迷糊糊间觉察有人,也就醒了。她瞧着背影熟悉,唤了声“饮寒”。 “我在。”他往后退了一步,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瞧着秦观朱,“你醒了?” 秦观朱起身,撩了撩垂落下来的头发,看见魏听风抱着薄被,正打算去榻上将就一晚。 她低声道:“做甚么去?来床上睡罢。” 魏听风回道:“我身上脏。” “又不嫌你。” 她挪出些位置,魏听风踌躇了一会儿,放下被褥过去,贴着她身边躺下。 这人甫一靠近,秦观朱便闻见他满身清苦味。一去叁月之久,回来即少不了伤,秦观朱蹙了蹙眉尖,很快背过身去。 魏听风安静地躺了片刻,心头有无名的火隐隐燃烧着,他低低唤一声:“成碧?” 秦观朱闭目假寐,没有应答。 又过了一会儿,魏听风侧身支起身子,宽厚的手抚上她的肩膀,稍稍扳过来些许。 他低头凑到她耳尖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,在她脖间瑕白的皮肉上流连,“成碧。” 这一声唤似有千言万语,又空空如也,说不上甚么含义。不过他间隙着这样喃喃轻唤,不多时,呼吸变得急促灼热,原本小心翼翼的吻也逐渐深沉起来。 秦观朱眉头蹙得更深,偏头躲了一躲。 魏听风一僵,转眼又强硬地将她的肩膀再度扳过来,一手拢住她的脸庞,唇舌猛欺下来,缠逐着不放。 秦观朱无法抑制地轻吟了几声,静谧的深夜里,两人唇舌交缠,难解难分,水津啧啧的响声愈发暧昧。 秦观朱伸手推开他,明显的抗拒令魏听风一下停住动作。在黑暗中,炽热的火在他眼底安静地燃烧。 秦观朱轻声道:“别了。快睡罢。” 不知为何,魏听风偏偏就在此刻想起那段话来—— 他与秦观朱成婚不久,秦观朱就怀上了知意,加上她的来历,为此落下不少闲话。 魏听风告诫府上众人,再敢乱嚼舌根,必定严惩不贷。 下人自然不敢说主家的闲话,倒是魏家有位姑娘,算魏听风的表妹,曾冲撞到秦观朱面前,指着她责骂。 “你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来历。你待听风表哥是真心么?我看未必!一只没人要的破鞋,见我们家大业大,贪图起富贵来,真是甚么违心事都做得出。也就听风表哥好骗,中了你这狐狸精的计,否则凭他的身份,岂能娶了你这样的女人!” 他正巧撞见,听表妹这般出言侮辱,自是怒不可遏,处置起来没留半分情面。 他从不信秦观朱会贪图富贵,亦不信她是有心谋之,故意接近他、利用他。自然,倘若当真如此,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。 那一切本是他心甘情愿。 可有时魏听风也禁不住去想,秦观朱当初选择他,不过是迫于绝境的无奈之举,是濒临溺亡的人死死抓住了一块浮木,而非出自真心。 奈何她又在不久后怀上知意,往后即便是有心反悔,再想离开也离不开了。 魏听风庆幸能有知意,又痛恨自己卑劣与龌龊,竟妄想着拿孩子去困缚住她。 该死。 真该死。 他从后轻轻环抱住秦观朱,额头抵着她的发,嗅着她发间清淡的香。 秦观朱问他,“怎么了?” 魏听风低叹了一声,“睡罢。”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,梁慎行,那才是她真心爱过的人。 * 夜半时,魏听风伤口上用来镇痛的麻药就散了,疼痛一点一点醒,他也别想睡。因秦观朱在身边,他抿唇忍着,呼吸一阵急一阵沉,翻来覆去,很不好受。